瑢弃.

祝福你,也告别。

【哈德】铁革礼赞 章(2)

✘战后 哈利×德拉科 
✘ooc
✘不仅巫师连带哑炮都是罗琳的  我只是一个枯燥的家里蹲
✘可能be走向 
✘中后期是沙雕幼稚的政治斗争(come on Hermione!)
※私设繁多
👉第一章请戳:1 

正文:

新西兰的风欲呼不欲平,哈利站在陶波蹦极点的铁楼上凝望千尺脚下的一汪深潭。他犹豫一会儿,一位作为工作人员的麻瓜大叔便轻车熟路前来安慰他,大叔有地道的新西兰口音,说话含含糊糊,哈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固在腰上的蹦极锁咔咔作响,他抬头望着蔚蓝天空和炫目的日光,仰头纵身而跃。两侧白松色的悬崖峭壁倏然向上拉伸,哈利真真切切地感觉到风啸般震耳欲聋的声音,短短数秒的高速下坠,风刮过耳际模糊他的感官,他的眼睛看不真切。哈利只能感觉风像一只手伸进他的肚子里囫囵地掏出内脏,他的呼叫如鲠在喉。大脑因倒挂速涌上的鲜血使他兴奋,但脚冷头热的感官差又让他十分难受。犹如拴在绳子上的蚂蚱挣扎弹了几次后,在他还未恢复意识前他已经被救生船卸下。哈利躺在救生船上,眼睛半阖。还不错,他想,眩晕感跟幻影移形差不多,然后他闭上眼睛,享受阳光照在眼皮上的温度,任由小船将他带往任意一处方向的岸边。

风吹进格里莫广场12号的二楼窗户,虽然仅是初秋,可夜晚的风却如冰水般刺骨。整夜开着窗户睡觉无异于是一种慢性自杀行为,哈利被冻醒的。距离上次蹦极的时间将近一年,他从蹦极的梦中醒来,反复咀嚼着那次愉快孤单的旅途。他抬手摸过冻得冰凉的胸膛还能感受到心脏在热热地跳动。哈利转手扫过床头柜上杂乱堆砌的杂物,它们大多是透明的玻璃瓶罐,有些瓶子还残存微量魔药底,瓶罐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好像在叫嚣哈利破坏它们的宁静美梦。

哪有什么美梦,去他妈的,哈利想。

 

金妮所属球队特配的乌雕给哈利送来一封信,乌雕扔下信封就离开了,没有一丝逗留,哈利将抓起来的猫头鹰粮又放回去。

 

亲爱的哈利,

         我们的球队在美国佐治亚州的亚特兰大新进赢得了一场魁地奇比赛的亚军,为我高兴吧,然而比赛并没有结束,这只是时赛,我们要一路从佐治亚州向北进军,美国魔法部的会直接将我们传送到弗吉尼亚州的切萨皮克湾水下巫师酒店歇脚,三日后南渡国家公园是正式比赛地点。我由替补转正了,成为一名追球手,但我觉得我更有找球手的天赋。听说我们的准对手是塔特希尔龙卷风队的一支分队,说实话我很紧张。很抱歉最近忙于比赛疏忽了你,罗恩对我抱怨我太看重自己的事业,我很抱歉,哈利,等本次巡游赛季结束我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大西洋的彼岸。

   金妮                                                                                                                             

 

哈利将信折起来夹在魁地奇护理手册中,他喜欢把金妮的信与魁地奇有关事物放在一起。不过他并不对金妮投身事业而疏忽自己感到生气,想来他们彼此间都在因为投身事业而疏忽彼此,只不过是金妮先道歉才使两人都开始重视此事。哈利吃了口冷咖啡准备给金妮写回信。

报时咒精确显示八点十五分,哈利着装上班。门口有一块破烂的钟,是哈利从麻瓜的旧货市场淘过来的,它的外壳经强效粘合咒后留下四军五裂的干纹,不过这到有点独特的艺术感。去年哈利收到他的麻瓜表亲寄来的一袋他儿时的用品,他的表亲将他用过的一切视作垃圾,仅用两捆塑料袋打包便寄过来了。尽管他们处理和邮寄手段异常粗暴但哈利仍然很欣喜,他曾经蜗居的废弃壁橱里架起三条粗陋的木架用做物品摆放,哈利最喜欢《鲁滨逊漂流记》,一本作为达利八岁的生日礼物的麻瓜小说,那个蠢钝如猪的大块头甚至没拆书膜就将书扔进他的壁橱里。三个残疾断了腿的骑兵站在底层默默守护年幼的哈利,一只被掏空内脏的机械小鸟,如今哈利将它安置在破钟内略施小咒它会在准八点弹出钟外鸣叫。一手破旧的笔记本,大多掉了页,哈利幼时捡来练习写字。他没有记日记的习惯,至少在达利强行翻看他的笔记后他就不写了。哈利新买了一版《鲁滨逊漂流记》放在床头,闲暇时失眠时他都会翻阅,经典永不过时。

格里莫广场12号隐身在两排麻瓜楼房之间,哈利进出他们均无法察觉,但他们是认得哈利的。有时哈利并不图省力一把飞路粉到魔法部报道,偶尔他会从公寓出来,打的到威斯敏斯特大街白厅旁红色电话亭口,借一根烟的功夫躲避麻瓜悄溜进去。晚上他会乘骑士公交回来,车长和售票员都是老配备,车长普兰先生厚厚的眼镜换了一种特殊的琉璃框,他在夜晚能更准确分辨麻瓜的车灯以及魔法路标。哈利通常付十二银西可,为了解压而吃一块巧克力,但比巧克力蛙的口感差远了,吃完后舌苔和口腔里会变得油腻腻的滑溜,罗恩来串门玩时调笑说味如嚼蜡。哈利的邻居来去总是匆忙,白天留他们的毛头小孩整栋楼地上蹿下跳,属麦金托什家的孩子爱调皮,他们会拿一把野花塞到看似外国人的手里跟他们索要几块英镑,哈利第一次碰面就被这类把戏坑了二十英镑,也许是哈利提着的公文包给他们造成了富有的错觉,所以哈利被敲诈地分外不留情。然而当小孩们了解哈利并不是什么虚荣的外国游客,他们很羞愧地将钱夹在报纸里放在卡苏奶奶的对门,还在报纸留白处留笔称赞哈利的勇气。(对门仅是一间传说闹鬼的空屋子,卡苏奶奶年纪较大不记得它是否出租,哈利谎骗小孩他住在这里)

他的公文包里只有抑制魔药而已,哈利提着一堆圣芒戈开的瓶瓶罐罐来回穿梭,按时服药领药还瓶复诊。一年半前他前往圣芒戈精神科问诊,本觉着自己只是战后心里微创需要疏解,然圣芒戈两位顶级心理治疗师诊察后的诊疗书都判定他有严重并处于蛰伏期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并俐落地给他开了对应治疗的口服魔药。哈利心里稍微挣扎否认,但考虑会贻笑大方并未深究。在他服药小数月后,哈利精神更加敏感,关于战争时的梦一拥而入反复折现在他的脑内,搅得他精神憔悴,行为暴躁,他就像又回到了五年级,带着愤恨处事雷厉风行。哈利惊恐认为自己病症迸发,于是他频繁出入圣芒戈问诊,希望加大药剂量,其中一位治疗师给他增加了三分之一的药量,嘱咐他每周对蜂蜜服用两小瓶半月取一次药,哈利再三向他言谢。然而他的病情似乎并无好转,甚至他的精神愈差。九个月前一次外勤为了挽救被乌克兰铁肚皮龙吞进腹中的哑炮儿童,他在救援过程中发疯般念咒划开龙生铁硬度的腹部,同队执行的傲罗惊异哈利的强大魔力但又忌惮他的抓狂手段一时竟不敢上前。未经威森加摩协议以及部长文书擅自猎杀龙或交易龙产品是犯法的,哈利大脑乱作一团,无措地看着眼前龙尸,但由于他成功解救处于魔法界灰色地带的哑炮,也将功赎罪了。金斯莱.沙克尔责备哈利鲁莽,乌克兰铁肚皮龙英国现存五十头,魔法部仅圈养十六头,这种龙的龙须是上好的缝纫材料,龙鳞入药可治疗应激性癫痫,应用前提则需龙存活,否则龙须仅是一把枯草,龙鳞仅是一身瓦片罢了。于是哈利更加惶惑。

确诊初期某天赫敏突然从壁炉里蹦出来,哈利注意到她身后庞大的背包,有备而来。赫敏准备了六本关于心理疾病方面的书,她一边捋阅读顺序一边抱怨魔法界对心理类书籍出版多么贫乏。

“《当上帝只是兔子》?赫敏,这确定不是麻瓜儿童睡前读物?”哈利选了本较薄的书随手翻看。

“当然不是,哈利,对你的病情我很严肃,但巫师界并不注重心理研究,我特意回了老家一趟,我爸的朋友是心理医生,他给我推荐这些,你放心我已经‘预热’一遍,都是很好的书。”

“谢了。”哈利闷闷地说,他抗拒有人将他的状态视作疾病,但赫敏是绝对权威,多年相处的经验告诉他不要当面反驳这个女巫的意见,这可是一头有智商加成的狮子。

比起让哈利在阅读中剖析自己,他更喜欢用莫莉妈妈的南瓜馅饼安慰自己。韦斯莱家对自己的病情不大上心,偶尔来信挂念一句,谁让他们大多是天生的乐天派,罗恩一度不能理解心理疾病的产生,他说这是麻瓜的传染病。韦斯莱家是个大家族,个体活动不显眼,不然他们怎会从未发现珀西的躁郁症以及失去弗雷德的乔治患上的中度抑郁症。金妮以为一场性爱可以治愈一切,结果是赤裸的,两人都不尽兴。韦斯莱家频繁请他聚餐,哈利数次以工作繁忙的接口辞谢,罗恩多少能理解他,他们两虽说有丰富的格斗经验和战争阅历,但毕竟属于新进傲罗,还需听从上头差遣,出务繁忙又劳累,甚至伴随着高危。罗恩是有着强烈的家庭观念才能在出任后不直接睡死在办公椅上而拖着疲乏的身体混沌的大脑赶回家相聚,所以他能理解哈利直接垫着办公文书埋头大睡。

今年两人都闲下来许多,在办公间工作,罗恩想和赫敏敲定婚约,但赫敏想以事业为重,她目前任职于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为改善家养小精灵生活及非巫师事业奋斗,因崇拜阿米莉娅 .博恩斯而参选威森加魔议员,她是战后迅速发展的换血派一员,现存的邓布利多军成员大多选则了换血派。韦斯莱太太对此也心急如焚,她和韦斯莱先生私奔时还是上学的年纪,对于金妮和哈利她虽然也着急,但并没好意思催促。反正金妮和哈利都不着急结婚,但罗恩受传统观念影响,急于构建家庭。两人在一月冷冬时节爆发过规模较大的一次争吵,知情人仅限三人组内,然后和好,从此罗恩不甚干涉赫敏的事业了。他们的感情至今很稳定。

 

距离傲罗执勤时间尚有半小时,哈利坐电梯下到地下八层中庭,出电梯后便感到气温骤降数度,哈利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调节体能以适应气温,这是成为傲罗必需本领。

吉尔伯特.温普尔的办公室缩在里侧角廊,规模小的哈利怀疑它是否被施过空间咒,亚瑟.韦斯莱先生的办公室吞下它绰绰有余,哈利觉得它甚至不能“媲美”儿时的壁橱。

八层安检柜台有位苍老的人看守,曾经这里热闹非凡,是贯穿魔法部的枢纽,如今这里却冷淡异常,访客口迁至地下六层魔法交通司,已毁的魔法兄弟喷泉无人上心修理,飞路网壁炉扑满杂灰。温普尔先生佝偻的身躯费劲地挪出办公室,紧随其后有个髭发浓密的中年人,他们几乎是争吵着走出来。

“我不明白!这办公室就像个狗窝,你为什么非要我回来当差?”中年人大叫,毫不留情地咒骂着。

“混账钱把你给迷昏了!你在瑞士干了什么勾当你以为我年纪大就不知道?我劝你趁早收手免得人财两空!”

哈利并非爱好听墙角,他也不想插手,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早,温普尔先生。”哈利打了招呼。温普尔先生相当尴尬地转身,潦草地回了哈利一句,他身旁的中年人也转过身,眼角泛光地打量着哈利。

“你好,哈利.波特先生,久仰大名,今日有幸一见,实属荣幸,我是安东尼.温普尔。” 哈利对此类奉承话仍过意不去,他简单地和那个中年人握了手。

哈利将昨日检查马尔福一事的经过简述给老温普尔先生,老温普尔先生的苍眉上下错动了几次,转身挤进办公桌拿出一卷列满人名及住址的名单是熟稔地勾了一笔,然后强硬将羊皮卷塞在小温普尔的手中,小温普尔气色登时凶恶,额头青筋暴起,老温普尔顺势关上办公室的门。

虽然哈利也不赞成老温普尔惯性倚老卖老,但此情境下实属无可奈何。安东尼.温普尔怒火平息后,满脸苦笑冲着哈利,他坐在走廊破椅子上,双手插在灰白色头发里,叹息着仿佛有千斤压得他喘不过气般沉重,哈利将羊皮拿起来翻看,是一卷战后应检名单,哈利看到几串熟悉的名字,包括马尔福一家三口,然马尔福夫妇被流放英国魔法界外,名单上的名字是暗灰色,只有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是深棕色,代表他仍居魔法界内。

哈利冒出一个想法,并且这个想法付诸实践后改变了他人生的格局。

“不好意思,托尼,你认识这个马尔福家吗?”哈利将名单指出来,小温普尔摇头。

“我在英国待的时间并不长。”

“那么,这个受到监管的德拉科.马尔福,他其实是我的一个同学,我们有些私事未了,请允许我在余期中担任检查他的任务可以吗?”哈利又指了指名单后面的监管日期:

1998.12.1——2001.12.1

而今已是最后一年的九月中旬,也就意味着马尔福被监管的日期将终止。小温普尔虽好奇远近闻名的波特先生如何与食死徒有未告终的私事,但他此刻正为他强硬老爹的做派而苦恼,顾不上许多,同意了哈利的请求,况且这还给他减少了工作量和工作难度,另一方面让一个职业傲罗去检查食死徒比让一个老眼昏花的糟老头子去执行安全得多。

“多谢。”哈利轻声回答。

 

哈利再次使用开锁咒进入马尔福的住处时,德拉科的眉毛同他手里搅拌的面筋一起拧成了疙瘩。

“所以,温普尔先生光荣牺牲在岗位上?”

“非也。”

哈利.唐克斯再次热情地请留他用膳,大哈利从口袋里掏出两包巧克力蛙回礼小哈利。

“午餐是给无能的人准备的,而恰巧,我是人们眼中的垃圾。”德拉科掐着两个大茶杯上前打趣,吩咐哈利.唐克斯帮忙倒茶,小哈利倒茶的动作很生硬,大概是今天哈利.波特来访,德拉科并不想当着救世主的面对小哈利展示温情疼爱的一面。继而德拉科又用漂浮咒端上来两盘意大利面和一小碟三明治以及半碗沙拉。

“你就吃这些?你的胃被切除了?”哈利看到德拉科仅将半碗沙拉挪到自己面前,他不可思议:德拉科.马尔福应如罗恩所说是个饭桶才对!

“抱歉,我是个闲人,并非某些救星要忙东忙西耗热量大,同时,我也不是个正在长身体的小孩需要补充营养。所以希望在座的救星和小孩能讲究默食的礼貌。”

惺惺作态!哈利腹诽,沉默地吞了口意面。

餐后甜点是碎杏仁白糖麦芽面包,搭配貌似手工制作的压花小饼干,小哈利吃得连着打了几个饱嗝。茶的淡苦味完美解了甜品的油腻味。

“今天没有饭后教育?”哈利想起上次德拉科的摆谱。

“孺子不可教。”德拉科淡漠地回答并着手收拾餐具,没有丝毫挫败,他慢慢也接受了哈利.唐克斯仅是资质庸下的小孩。

哈利无声裂开一个大笑。

哈利与他们道别时,德拉科的淡漠开始破裂。

德拉科惊愕地问他并挥挥魔杖:“所以,你只是来混吃混喝?”

哈利被这当头一棒打得大脑颤动,妈的,怎么因为吃喝就把办公检查这样的大事忘得一干二净还要被监护者提醒,现在倒自己比较像个饭桶…

哈利以火弩箭也赶不上的速度完成对德拉科.马尔福魔杖检查一事,尴尬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德拉科在他身后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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